国语

【原文】

悼公与司马侯升台而望曰[1]：“乐夫！”对曰：“临下之乐则乐矣，德义之乐则未也。”公曰：“何谓德义？”对曰：“诸侯之为，日在君侧，以其善行，以其恶戒，可谓德义矣。”公曰：“孰能？”对曰：“羊舌肸习于春秋[2]。”乃召叔向使傅太子彪[3]。

[1]司马侯：即汝叔齐，晋国大夫。

[2]羊舌肸（xī）：即叔向，晋国大夫。

[3]太子彪：晋悼公的太子，名彪，即后来的晋平公。

晋悼公与司马侯一起登上高台眺望，说：“真快乐啊！”司马侯回答说：“居高临下观景看到的快乐就是快乐了，但是，德义的快乐却还谈不到啊。”悼公问道：“什么叫作德义？”司马侯回答说：“诸侯的所作所为，天天在国君的旁边，以他们的善行作为效法的榜样，以他们的恶行作为自己的鉴戒，就可以称得上德义了。”悼公问道：“谁能做到这些呢？”司马侯回答说：“叔向熟悉历史典籍。”于是悼公就召见叔向，叫他指导太子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