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语

【原文】

季康子问于公父文伯之母曰[1]：“主亦有以语肥也。”对曰：“吾能老而已，何以语子。”康子曰：“虽然，肥愿有闻于主。”对曰：“吾闻之先姑曰[2]：‘君子能劳，后世有继。’”子夏闻之[3]，曰：“善哉！商闻之曰：‘古之嫁者，不及舅、姑[4]，谓之不幸。’夫妇，学于舅、姑者也。”

[1]季康子：鲁国上卿，名肥，季桓子的儿子。公父文伯：鲁国大夫名歜。母：公父穆伯之妻敬姜。

[2]先姑：媳妇称婆婆为姑，称已故的婆婆为先姑。

[3]子夏：孔子的学生，名卜商。

[4]舅、姑：即公公和婆婆。

季康子请教公父文伯的母亲敬姜说：“您有什么话可以告诫我吧。”敬姜回答说：“我不过是有些年老而已，哪有什么可以告诫你的。”季康子说：“虽然是这样，但我还是愿意听到您的教诲。”敬姜回答说：“我从已故的婆婆那里听说过：‘君子能勤劳做事，他的子孙就会兴旺发达。’”子夏听到这番对话后说道：“讲得真好啊！我听说过这样的说法：‘古时候女子出嫁，而偏巧公婆早已故世的，可以称之为不幸。’嫁为人妇，是应该恭谨地向公婆学习的啊。”